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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戲子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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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放棄了?”站在一旁的仇詩人單手插兜,曲起一腳斜靠著墻。

我不甘地繃著臉。

“與其想著怎麽守株待兔逮到兇手,你何不想想,兇手會在哪裏行兇,大松和辜有成,都沒有馬上被殺死,而是讓他們受盡折磨,在他們斷氣前,兇手就在現場,欣賞他們痛苦的樣子。”

仇詩人語氣淡淡地給我分析。

我兩手相握:“是,前兩次都在戲臺那,這次也會是嗎?”

“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,兇手每次都讓他們下跪,為什麽?”

靜默片刻,我迅速起來,一把搶走仇詩人剛掏出來的煙包:“還抽什麽抽,開車啊!”

仇詩人慢條斯理地放下手,面無表情地盯著我。

我膽子一顫,趕忙將煙包雙手奉上:“大爺,大哥,大佬,麻煩您開個車行嗎?”

他這才掏出車鑰匙,跨上小毛驢,我趕忙爬上後座,自發地抱住他的腰:“gogo,快。”

也沒問我往哪開,他好像知道我要去哪一樣,調轉車頭往回走,一直到古屋前的水泥地和田邊的交界處停下。

戲臺在另一邊,從這裏看去,能看到那裏的微弱燈光,兩個警員還守在那。

再面朝田地,一望無際,加上此時天全黑了,你跟遙望一片海沒什麽區別。

我走在細細的田埂上,尋找著夢中的那一片田地,這並不太容易,因為在我看來,這一區一區,一片一片的田地都長得差不多。

焦急中,我忽然看到遠處有一個點,似有火光,黑暗中的田地裏,哪怕是零星的火都格外引人註意。

那裏一定有情況。

我沖進稻田裏,直線朝著閃著火光的地方跑去。

眼看著我和那火點越來越近,激動下我忽略了腳下,邁上了一個田坎,下一階的田地離田坎足有一米高,我就那麽栽了下去。

“呸、呸呸。”

吃了一嘴的泥巴,我掃掉臉、嘴巴上的泥土,爬起來時還蹌踉了一下,當我從高高的稻穗上探出頭時,我追逐的那個火光沒了。

我傻楞幾秒,繼續朝著剛剛那個方向跑去。

忽然,一聲婉轉清昂的曲調,不知從何處傳來,幽幽愁愁,直鉆耳膜。

這要是在家裏,我是個欣賞戲曲的人,那麽我應該會靠在椅子上品著茶欣賞,可在這裏,這種時候,聽得人心頭發涼。

我躊躇地站在原地,腳步遲疑著不知該不該邁出去,眼睛害怕地左右看了一下,不太敢深看。

對了,仇詩人呢?

好像從我進了田地後,就一直是我一個人了?

我轉身想回去找仇詩人,身子剛一側就撞上了身後的人,一看,是腦袋上纏著繃帶的村長。

還以為撞鬼了,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。

村長不是被送去醫院了嗎,怎麽來這了?

他一把擒住我的手臂,過於緊張焦急讓他面容帶上了兇狠:“你來這裏做什麽?”

“我、我來找我外婆啊!”對於這村裏最有話語權的長輩,我還是有點拘謹有點怕的,這種怕來源於尊敬。

“找什麽,快回去。”他扯著我就要走,壓低著嗓門,“你知道這事有多危險嗎,回去,跟我回去。”

“不行啊,我必須找到我外婆,這裏有……”我本想說這裏有鬼在唱戲,可認真一聽,歌聲好像沒有了?

“不管有什麽,你都不能待在這。”村長態度很堅決,直拽著我走。

我想著再勸勸他吧,卻因為他走得太快,腳下又不平蹌踉了下。

隨即,我不可思議地看著身前的村長,在這樣凹凸不平的田野裏,還能保持著每一步同等的距離,均速的前進,如履平地,黑暗讓我看不到他的腳,仍可以感覺他,他走得跟飄似得。

我心裏突突的,不太確定地前傾著身子想要看清他的側臉:“那個,村長,您的頭,沒事吧?”

“沒事,我挺好。”

“是嗎,那……”

我正要再問,一只手毫無預兆地捂住了我的嘴巴,在我反抗前,將我扯離村長,拖著我跑兩步後鉆進稻穗叢裏藏起來。

“唔……”

“噓,是我!”

黑夜中,我還是看清了仇詩人的那張俊臉。

怎麽回事?

透過稻穗間的縫隙,我看到村長追到這邊來,正在焦急地找我。

身後的仇詩人壓低嗓音:“村長已經死了。”

什、什麽?

我震驚又不是特別意外地看著外頭的村長,剛剛他的反常已經讓我有所猜測了,沒想到真的是……還是有點不太好受。

村長找不到我們,慢慢地“走”遠了,仇詩人馬上拉起我就跑:“這裏不能待了,跟我走。”

他帶著我反方向的跑,我都能看遠處蟄伏在黑暗中的古屋,這是要逃回去了?

不對,不應該是這樣的。

我用力地甩開他的手,往後連退幾步跟他拉開距離,戒備地盯著他:“你是誰?”

“這時候你發什麽瘋,”他對我此時的作為很氣急敗壞,“別鬧,跟我走,這裏危險。”

“危險?呵,”我越發確定地再次後退兩步,“我認識的死人,囂張得都快突破天際了,別說村長一個剛死的鬼,百年厲鬼他都敢打,會拉著我逃?”

“你在胡說什麽,我還不是怕你出事。”

我冷疑地盯著他:“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你那張符賣給我多少錢?”

他很硬氣地說道:“我從不在意錢,怎麽會記得這個。”

演得挺像的啊,但是:“你從來沒有賣符給我,你說過,那東西我拿著對我有害,又怎麽可能把符賣給我?”再沒有金錢概念,總不會連符不能給我都不記得吧。

“仇詩人”一下子安靜了下來,臉上也沒了故作出來的不太像的霸氣,一雙流露著悲傷的眼睛,祈求地看著我:“離開這,不好嗎?”

說話間,眼前的仇詩人變回了戲子女鬼的模樣。

“為什麽要離開?”我手悄悄揪著衣擺,強迫自己直視眼前的女鬼,裝作不害怕的樣子,“你還想為她遮掩到什麽時候?”

一開始,我懷疑過戲子鬼就是兇手,可仇詩人接連兩次都讓她跑了,沒有那種必須馬上解決她,亦或者控制住她以免造成更多認命的緊迫追擊。

大松死那晚,仇詩人曾進過一次這邊的田地,可這位戲子鬼卻在我身邊迷惑我,顯然仇詩人當時追擊的並不是她,而她特別害怕仇詩人知道什麽,才用我逼迫仇詩人回來。

“你不必管我想如何,我只問你,要不要離開這?”

“我要找到她!”問問她,把我老婆藏哪去了。

“既然如此,”她沒等我把話說完,眼睛裏的哀求被殺意取代,“別怪我了!”

她的鬼爪子兇猛地朝我抓來,身子沒動,手臂卻拉得很長很長,我驚駭得閉上眼睛,聽著她的嘶吼:

“我不會,讓你們任何人傷害她的!”

一道不屑的冷哼從我身後傳來,一秉木劍幾乎貼著我的脖子朝前刺去,就那麽刺進了鬼爪裏。

戲子鬼慘叫著收回手,一道身影從我身後沖到了出去,戲子鬼想逃,剛躍起,空中就亮起一道黃色的光,將她彈了回來。

仇詩人木劍反手在背後:“就你能施展障眼法騙走這個笨蛋,就得做好給我時間布陣的準備。”

我瞪眼,笨蛋,是說我?

戲子鬼不甘地想要反抗,被仇詩人收進了玉珠裏,再將玉珠放進一個黃色的手掌大小的布袋裏,他食指中指並攏,在布袋上虛畫著符號,再將布袋丟給我。

我手忙腳亂接住時,順便挨了他一個板栗:“剛剛說誰囂張得能突破天際?”

我左右看看:“誰啊,誰說的站出來!”

他冷笑,隨即撞開我,朝前走去,我巴巴地跟上去後,再次發現了遠處的那點火光。

心裏高興的同時沒忘記問他:“你剛去哪了?”

“你好意思問?自己一股腦地跑進人家的幻境裏,喊都喊不住,怪誰?”

“怪我!”

這次很順利地走到火光所在地。

是屬於大松家的田,然後他自己分出來的一塊專門用來種菜的。

確實是有一團火,那個有自閉癥傾向的打雜小妹葉子,燃起一堆柴火,火上面還架著一個小鍋,也就比普通的碗稍大一點,裏面不知在煮著什麽,她時不時地拿一根充當筷子的木塊伸進去攪拌一下。

這一看就是在野炊,忽略掉放在一旁的大箱子,和被五花大綁,跪在地上的王獻國的話。

他的二兩肉已經被割掉了,他痛得臉色發白,面如死灰,看到我們時,他眼睛亮了,點燃了希望,挪動著身子想朝我們靠近,被堵住的嘴巴“嗚嗚”叫著,哪怕聽不清也知道他在向我們求救。

我只瞥他一眼,就專註在葉子身上。

“我外婆在哪?”

她好似沒聽到我的喊聲,往小鍋裏湊近,聳動鼻子嗅了嗅,然後她才擡起頭,輕聲問我:“你們也想嘗嘗嗎?”

我擰起眉:“我問你,我外婆在哪?”

她卻自說自話:“看來是不想了,也是,這麽骯臟的東西,怎麽會有人想吃呢?唔,差不多了。”

她拿起放置一旁的碗,充當筷子的木簽將鍋裏的東西夾了出來,當我認出那是什麽玩意後,差點將隔夜飯也吐出來。

那是男人的二兩肉!

她夾了一個放在碗裏,又夾了一個,放碗裏,又又夾了一個,再放到碗裏。

一共三個,前後三個男人。

“唔,還得加點湯。”她放下木簽,直接用手端起被火烤得紅紅的小鍋,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燙,她臉色變都沒變,將小鍋裏燒滾的水也倒進了碗裏,碗滿為止。

然後,她哼起剛才在田中聽到的那首戲曲的曲調,一邊端起碗來,走到了王獻國跟前蹲下,歪頭看他倒在地上:“你這樣怎麽吃呢?”

她一手端碗,一手抓住捆綁王獻國的繩子,將他提起來坐好,王獻國又疼又怕,眼淚和血跡混合,糊了一張臉。

“你不是餓了嗎,來趁熱吃吧。”她取下封住王獻國的膠布,夾起第一塊“肉”,往他嘴裏送。

王獻國叫都不敢叫,緊緊閉著嘴巴閃躲。

“怎麽那麽不聽話。”她捏住王獻國的下巴,手上一用力,就將他的下巴卸了下來,張開嘴裏,我發現裏頭的舌頭也被割了。

我見葉子,夾著“肉”塞進王獻國嘴裏,實在惡心得不行:“你就是這麽為你姐姐報仇的嗎?”

聽到姐姐,她手一頓,側過臉來,第一次眼睛裏有了我這個人:“你,知道什麽?”

她站起來,跟我對峙:“你在為他可憐嗎,覺得他們不該死,不該遭受懲罰嗎?就因為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,就該讓我姐姐白死嗎?”

她看我的目光,跟要吃了我似得,如果我敢說是,她一定會撲過來。

她的眼睛裏,充斥著瘋狂,我隱隱感覺,她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。

“我沒有可憐他們,我可憐的是你姐姐。”我扯下纏在皮帶上的小袋子,舉在她面前,“你知不知道,在我們來的路上,你姐姐還在試圖阻止我們,她怕我們把你帶走,死了還要守護在你身邊。”

“還有我外婆,”緊了一天一夜的弦,再再次提到外婆時全面崩潰,我朝她咆哮著,“她那麽大年紀了,她說了不管這些人死活,卻還是去找了你,為的什麽啊,不就是想把你拉回來嗎,不就是不想你繼續犯錯嗎,你怎麽對她的,你到底把她藏在哪了!”

她卻只聽到前半部分,緊緊地盯著我:“你、見到我姐姐了?”

而後,她神經質地摔了碗:“怎麽辦,我還沒把這人殺了,我怎麽祭拜她啊?她一定在怪我,一定在怪我。”

我要被她氣死了,這人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的話?

見她趴跪在地上伸手去拿放在火堆旁的盒子,我抓住她的胳膊:“你還不懂嗎?不管是你姐姐,還是外婆,她們都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人生,你能好好的活下去!”

“不可能!”她甩開我的手,“姐姐在怪我,她一直在怪我沒有為她報仇。”

那個唯一一次對我下狠手只是為了保護她的戲子,怎麽可能怪她?

“你聽我……”

我話起個頭,她已經從盒子裏拿出一根鐵釘,尖端的地方朝我刺過來,完全聽不進人話就算了,她下的這狠手要真刺中我的話,我不死也要半條命。

一直在觀看的仇詩人及時地抓住她的手腕,鐵釘還是被往我這推了幾寸,差一點劃到我的臉,足可見她的力氣有多大,連仇詩人都差點沒制住她。

他也是有一點意外,面色一凝,就這麽抓著她一只手跟她打起來。

葉子空有蠻力沒什麽打鬥技巧,沒幾下就被仇詩人將那只手擰到背後,面朝地面地壓制著。

緊接著,仇詩人居然去撕她的衣服。

我震驚了:“餵,你中邪了嗎,做什麽,快住手!”

我撲跪在他們身旁,想阻止仇詩人,但葉子背上的衣服還是被他撕開了,我看見葉子裸露出來的背部,畫著紅色的詭異符號,像什麽符咒,只不過從紙上畫到了人的背上。

“有水嗎?”仇詩人語氣比尋常要快一些。

四下看看,就那小鍋裏還有點水,可,是滾燙的,除此之外,我沒再看到什麽水。

“那就看看有沒有什麽布或者紙,能擦的就行。”

布嗎?這個還真有。

我撿起王獻國被脫掉的衣服,趕緊跑回來遞給仇詩人。

他一手死死按著不停想要掙脫的葉子,她此時雙眼泛紅,呲牙低吼,跟一只沒有理智的野獸沒什麽區別。

直到,仇詩人用力將她背上的符咒一點點擦去,她猶如被洩了氣的氣球,慢慢地軟了下去。

我看她趴在地上喘息,雙眼呆滯,不由問道:“她怎麽了?”

“通過外力強行激發潛能獲得力量,你說對身體傷害大不大?”

大!我想到玄幻小說裏的半獸人,狂化後就會變得虛弱。

“這符咒能夠讓她獲得力量,同時也會激發她的情緒,讓她無法正常的理智地去思考,時間久了,就會像你剛才見到的那樣,變成一個瘋子。”

我不可置信地搖頭:“能在自己身上畫這種符咒,她本身就已經快瘋了吧?”

說到這,我朝王獻國看去,他已經吐出了嘴裏那塊“肉”,自己都惡心地在那幹嘔,發現我在看他後,他的腦袋便朝地上磕著,要我救他。

不等我決定救不救,葉子緩過氣來了,眼裏恢覆清明,坐起身來。

仇詩人只撕破她衣服的背部,她倒不怕走光,正冷冷地盯著我們。

“咳,她好了嗎?”我忐忑地問仇詩人。

“好一半吧,肯定還是有殘留的,精神想要完全正常需要時間。”

葉子對剛才的一切還是有記憶的,只是現在,她才能夠稍稍冷靜一點,能夠交談:“我一定要殺了他。”

“你殺不殺他,我們管不著。”這麽冷酷無情的話,自然是仇詩人說的,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鐵釘,在手中轉了一圈,“你先告訴我,為什麽選擇這個做武器。”

她抿著唇,倔強地撇開臉,沒有要說的意思。

“你不說我也能猜到。”仇詩人走到那盒子跟前,用腳挑開,裏頭還放著幾根同等大小的鐵釘。

“這鐵釘,是骨頭所致,再用鮮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所形成的吧。是不是有人教你,用這種特質的鐵釘,按照某種方位紮在人體身上,就能夠將其的靈魂禁錮在肉體裏,受盡折磨。”

那會,我正蹲下身撿起一根鐵釘來檢查,聞言,看了看手裏的鐵釘,一個激靈趕緊丟掉,又是骨頭又是用鮮血泡的,太惡心了。

“怪不得大松和辜有成死後,我都沒看到他們的靈魂。”

因此,一開始我以為是鬼殺人。

“試想,一個人死了,魂卻在身體裏,動不了,說不出話,一直一直,得不到解脫,那是對精神最大的摧殘,但我想,那人一定沒告訴你,這也是練煞的最佳方法之一。”仇詩人望著手中的鐵釘冷笑,“一個魂,困在自己的肉體裏受盡摧殘卻能熬過去,等放出來時,會是何等的威力?練煞的人再將其吞並,呵……”

仇詩人轉向葉子:“但這些都得有一個前提,死的那人,死前必須是痛苦的死去。”

怨氣沖天。

所以,她對他們百般折磨。

葉子目光飄移,手不自覺地握成拳,可能,她也不知道全部。

忽然,我想到什麽,著急地對仇詩人喊道:“那大松和辜有成都……”

“我早就通知人,將他們的屍體扣下了。”仇詩人淡淡地瞟我一眼。

我松口氣,也是,仇詩人性格雖壞,做事其實很嚴謹,他在看到大松屍體上的鐵釘,估計就算到了,怎麽可能不做防備。

“就算那人真想練煞又怎樣,”葉子憤恨地出聲,“他哪怕要毀滅世界跟我又有什麽關系,只要能讓這三個人受盡折磨,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!”

她蹌踉地站起身,怨恨地指著王獻國:“就因為他和辜有成在這個縣裏有身份,因為辜有成上頭有人,三年前我姐姐失蹤,被他們壓了下來,沒有人理會,沒有人能幫我,我一直等,一直等,都等不到姐姐回來。”

痛苦的淚水從她臉龐滑落:“我知道,她死了,她再也回不來了!”

“我只有她一個親人,為了能夠治好我的臉,她為我付出了所有,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,唯一能感受到溫暖的人,可是,可是她不但被害死了,我卻連給她伸冤的能力都沒有!”

她猛地擡起頭,憤恨地瞪著我們,像在看著這個冰冷的世界:“世界毀滅就毀滅吧,它除了讓人痛苦,讓人絕望,它還能有什麽?”

“你以為你為什麽那麽容易就能殺了大松?你以為那天晚上上臺演出的那些戲子,全都沒有發現嗎?你以為,在有警員看守的前提,你為什麽能那麽簡單地將戲臺上的箱子轉移?你以為,你們的班主去找我外婆,真的是要我外婆去救辜有成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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